本文內曲目連結墟--華靈廟--媽媽的愛心--稚情--相逢--歧路--別離-- 思念--願意--幕落-必然--點燭--偶然--從此 統雄其他作品:歡迎點歌。 |
不敢開口明說的歌
「工寶」離開以後,我到海邊眺望,想像她在太平洋彼岸的身影,摺了一艘寫著相思的紙船,盼海流能送到她的腳邊,我抱著吉他,在礁石上彈唱了這首「思念」:
思念/牽手(結婚)進行曲
演唱 演奏
這是創作「思念」一曲當日,我將詞曲摺成一隻紙船,在海邊投向彼岸。 |
給我一艘小小的船,
乘著我真摯的期盼,
搖呀搖呀搖呀搖!
搖到彼岸。
給我一首柔柔的歌,
載著我輕輕的呼喚,
飄呀飄呀飄呀飄!
飄到彼岸。
遠遠的山呀,
﹙啦……啦……﹚
要遠遠的望,
﹙啦……啦……﹚
彼岸有你呀,
﹙啦……啦……﹚
你在彼岸。
﹙啦……啦……﹚
我在主持「我唱我歌」「歌之聲」時,希望和讀者聽眾互動,也激勵「人人都有寫歌的潛力」,鼓勵他們寫歌詞來,由我為他們譜曲,回應者相當多,還辦過幾次歌友會。不過,當時音樂教育並不被重視,讀者聽眾不瞭解歌詞和詩一樣,都需要起承轉合的結構,也要注意聲韻,所以絕大部分來稿都很「素人」,像散文,我便幫他們重新寫過,再以他們的名義發表。
有位讀者寫到隔海相思,我很喜歡這個意象,因為正好我正在這個情境中,所以就認真改寫並譜曲。當 我在寫這首歌的時候,心中還興起一個新意象:就是婚禮。
我好像跨過大海,牽起她的雙手,踏上我的小舟,共同搖槳穿過風浪,飄向永恆的銀河。
後來,在我的婚禮上,我真的使用了這首歌作為進場曲。詞曲溫馨,節奏與步幅適配,而且也可邀請合唱團或來賓和聲,唱法簡易又有對位的變化樂趣。
如果不想婚禮的進行曲固定俗套,我願把這個浪漫的體驗、充滿承諾的歌曲,免費提供大家使用。
2006年,我在世新大學教授「數位音樂創作」,錄了這首歌的卡拉配樂版。有一位女學生,聽說是香港僑生,錄了唱詞請人轉交給我,就是現在的歌唱版。但她唱完就離臺了,所以我都沒見過她,也不知道她姓名。A cappella 版2014年,我在臺大教授「數位網路影音文創」,班上有北京清華大學的交換生徐瑞鈺同學,問我有沒有可以合作的項目。 我談到我音樂劇作品的推廣,她把我的作品介紹給北京清華大學的同學,有一位林彤昕同學再詮釋一個A cappella 版。 我曾經教過臺灣的清華大學,和這些有興趣的同學,也算一種有緣的連結。 |
雖然,我和工寶從來沒有談論過婚嫁,但我在自己私密的筆記本上,畫上了簡陋的樂譜,填上了我不敢開口、卻衷心的「願意」。
曾經有人問我:「統雄,你的詞怎麼這麼血腥?」我才第一次驚覺旁觀者的感受。當我在撕心書血的時候,其實只有甜美,毫無痛苦。後來我再寫李商隱的「望帝春心托杜鵑」,更有古今相應之感:當愛到誠摯深刻,心理靈魂只求生死日夜相伴,不再有形骸存歿的限制。
願意
演唱 演奏
我要把我的心兒撕給你,
一片片夾在信裡、寄給你,
一滴滴鮮血、幻化成花瓣,
傾灑在你的膝前,我願意。
我要用我的一切迎娶你,
用花轎抬你、用手扶著你,
讓我保護你、讓我陪伴你,
仰望著你的臉龐,我願意。
噢!我願意!我真的願意!
﹙噢!我願意!噢!我願意!﹚
把我的心、撕給你!
我要把我的心兒撕給你,
像雪花一樣、覆蓋著大地,
像牧草一般、俯吻著山坡,
緊緊的依偎著你,我願意。
噢!我願意!我真的願意!
﹙噢!我願意!噢!我願意!﹚
把我的心、撕給你!
(副歌反復
-轉調)
不過,空間和時間是人類最大的敵人,「工寶」在美孤身奮鬥,讀的是壓力非常之大的伯克萊,我能付出的安慰與呵護又是如此之小。有一回,我想聽她的聲音,算好時間撥「越洋電話」到她住的I-House(國際學舍)給她,她非常高興。要知道,當時的「越洋電話」十分稀罕,對住宿舍的外籍學生更是奢侈品。她說,當廣播喊她有"Oversea Call"的時候,在廳堂的所有學生都轉頭望著她看,讓她十分興奮。
我們其實在校已交往三年,她從來沒有像這樣在電話中講個不停。但,越洋電話收的是天價,我們只講了個把鐘頭,就花完了我一個月的薪水。當時我的父母均已退休,還有2個在學的弟弟,必須要靠我的薪水持家,我終究沒有辦法經常給她打電話。
當時我每週給她寫兩、三封信,但寄到她手上已經是半個月以後的事。有一次,我接到她的信說:「我出了一場車禍,車子全毀,我也受傷了。我現在就需要一個堅強的臂膀依靠,我不能等待一個月以後,才接到你的信,告訴我不要害怕。真的,我現在真的很害怕!真的很孤獨!」從此,她再也不回我的信。
經年之後,她終於悄然結婚了,而且,還是事後我在美國其他的同學告訴我的。那時我在報館上班,在被告知的當晚,我不能夠飲泣,也不能夠狂嘯,還是要強忍一切,貌似平靜的在晚上把稿發完,然後在子夜邀朋友共買一醉。我趴在亂瓶之中,用酒水與淚水,寫下了「幕落-必然」:(以下發表的演唱曲是精簡版,完整版請點這裡。)
幕落-必然
演唱 演奏 樂譜
A1
輾轉的聽朋友說,你嫁了人。
為什麼不告訴我,不告訴我,
我曾經望著的、挽著的、吻著的 ,曾經在我
臂彎中躺著的愛人?
B1
使我想起,
那年松山機場陰沉的下午,
天上下著雨,行人流著淚,
你和我,輕輕的﹙輕輕的﹚手一握。
A2
(誰能、誰能、抱怨哪…)
他們說,在異域的耶誕鈴中,
在少許朋友祝福聲中,
在一個白雪沉埋的夜晚,你和他,
共築了一個溫暖的小窩。
B2
使我想起,
那年松山機場陰沉的下午,
天上下著雨,行人流著淚,
你和我,輕輕的﹙輕輕的﹚手一握。
(間奏)
B3
使我想起,
我年少清貧時你鼓勵我,
要在礫石中,種出花朵;
要用暴風雨,洗我的眉稍,
如今莫非教我,
把報答的心願都撕破,
把喜悅溫柔,
都當煙雲一般兒過!
使我想起,
(那年松山機場陰沉的下午,)
使我想起,
(天上下著雨,行人流著淚,)
使我想起,
(你和我,輕輕的手一握。)
這些歌再送去新聞局,依然沒有通過。而且,這次連任何理由都沒有回復。也許,就是「莫須有」吧!